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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热情的文学青年。1980年代初在杂志上发表小说,读者来信像雪片般飞来。如今快到70岁,他兜兜转转又变回了“文艺青年”,这次是在网上直播卖自己的书,读者的订单依然如雪片飞来。
“我年轻的时候以文学为生,文学曾是我的至爱。”马未都说。谁都知道他是大收藏家,办博物馆,上电视鉴宝,但那段以文学为生的时光,也足够精彩。他在《青年文学》做编辑,力挺发表了王朔的成名作《橡皮人》,也出版过王朔的小说集,同一批还有刘震云的作品集。当2020年新冠疫情来临的时候,博物馆关了,节目也没法录,顿时闲了下来,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至爱”——唐诗宋词。
马未都。 (卢佳 摄/图)
他喜欢诗词,也有自己的见解,像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前人熟读的诗,他要结合诗人的生平去解,“对愁眠”,为什么愁?原来此时正逢安史之乱,张继前途尽毁不说,还随时会有杀身之祸,所以有“月落”,有“乌啼”,有“愁”。这个解诗的路数,是古人说的“知人论世”。马未都用平实语讲出,讲的不仅是诗,也是诗人跌宕的命运。他还讲了个“冷知识”:寺庙半夜敲响的钟叫做“无常钟”,提醒人们命运无常。
张继是他写的68位唐代诗人中的一位。疫情给了他充足时间,从2020年大年初五下决心动笔,不间断地写了112天,每天最少写十个小时,最多十六个小时,从不间断,体重掉了十斤,头发长了半尺。这112天里,他平均每天写一个人,写了68位唐代诗人、44位宋代词人,其中宋之问与沈佺期、上官仪与上官婉儿各合为一篇,最后成书,讲唐诗的三本66篇,讲宋词两本44篇(出版时书名为《马未都讲透唐诗》《马未都讲宋词》)。
书稿写完之后,又修改了一年多。因为是手写的稿子,纸张摞起来有半尺高,笔芯写空了一大把。他每天用手写,越写越兴奋,一篇比一篇写得多,印到书里,每本都比前一本要厚个大约30页。他会电脑打字,但更喜欢手写,“我觉得手写保留了原始的思路,电脑有联想功能,有时候你打词汇的时候它会蹦出一个词来,你一犯懒就点上去了。但是你写的时候它不往外蹦词,它该出哪个词就出哪个词。”
“这是部我想了半辈子的书”,马未都说。正因为想了半辈子,有了腹稿,才能在112天里一气呵成。“写作之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在文学曾是我年轻时的专业,写作时还有一股久违了的青春冲动。”马未都年轻时候背过的很多诗,到现在也能脱口而出,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他时不时就会背起诗来,“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高江急峡雷霆斗,古木苍藤日月昏……”这是他40岁时候背的一首杜诗,如今再背,“心里还是有那种浅浅的怦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受一定是伟大的诗人传递给你的,让你时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