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处方数字疗法(Prescription Digital Therapeutics,PDT)Pear Therapeutics宣布申请破产保护,其将裁员170人,作为公司创始人的CEO离任,但保留15人处理资产出售。作为第一个拿到FDA认证的处方数字疗法公司,Pear的破产证明PDT并不具备发展前景,但这并不代表数字疗法本身就完全失败,所以数字疗法只是棋到中局,下一步市场的重点将集中在无处方数字疗法的趋势。

与数字医疗中的主流模式不同,PDT虽然以医疗器械获得药监认证的模式上市,但从研发到销售却全部模仿药品模式,但其又不具备药物的外在客观疗效,本质仍面临主观管理下的巨大疗效差异。正如在《 数字疗法:循证医疗框架下的价值困境 》中分析的那样,处方数字疗法采取药物研发的模式与其自身内在的价值是完全相悖的,结合Pear的2022年报数据也可以再次得到印证,其最终的失败是符合市场趋势的。


【资料图】

Pear在2022年的营收为1269万美元,其中产品销售收入为1042万美元,但运营亏损高达1.23亿美元。Pear在2022全年开具了4.5万张处方,但只有53%的处方被调剂了,而在被调剂的处方中,只有41%最终完成了支付,每张处方的平均销售价格是1195美元。从这一数据可以看出,Pear的处方只有21.7%最终完成了支付。而2021年全年开具的1.4万张处方中,有3500张被支付了,处方支付率有25%。虽然Pear的处方开具数量增长了3倍,但支付率出现了明显下降。不过,平均每张处方的价格获得了提升,从2021年的1071美元上升到2022年的1195美元。

由于实际支付处方量较低,2022年全年的产品收入虽然站上了1000万美元,但之前向投资人允诺的在2023年会有1.25亿美元收入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而且,Pear为了扩大营收,同时收购和上马了多个产品,这加速了现金的消耗。Pear在研的产品有14个,其中既有通过并购的方式,也同步自身研发一部分产品。例如,Pear从南加州大学购买了用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软件,从Firsthand Technology购买了用于治疗急性和慢性疼痛的软件,从瑞典卡罗林斯卡学院购买了肠易激综合征的软件。Pear还研发面向精神分裂症、抑郁症和癫痫症等产品。

因此,虽然2021年通过SPAC上市时获得了16亿美元的估值,但除了之前获得总计2.5亿美元的融资之外,Pear现金消耗较快,自身又不具备造血能力,如果没有新的融资,很难继续存活。

作为一家从2013年就创立的公司,Pear创立10年却最终失败,而Teladoc在创立10年之际却引来爆发式增长,两者巨大反差的根本原因在于是否抓住了支付方改革的发展趋势。

随着平价医疗法案(ACA)在2013年开始实施,企业和保险公司寻求可以作为补充的更低成本的医疗福利,在线问诊成为最合适的载体,得到了越来越多企业的采购,市场规模也快速做大。虽然在线问诊企业长期亏损,但由于营收增长较快,Teladoc这类公司再融资的挑战比较小。

而处方数字疗法的发展环境则完全不同。随着健康管理向线上转移,大量创业公司涌入,公司HR在进行医疗福利采购时很难区分孰优孰劣,数字疗法的诞生就是为了突出自身具备更高临床价值,也能为企业员工带来更好的体验并降低公司的总体医疗开支。但PDT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变成了开具处方的模式。与传统企业采购后直接提供给员工完全不同,PDT在其中设置了医生开具处方这一环节,而开具处方的前提是问诊,这对有需求的企业雇员人为设置了障碍,导致其即使被纳入报销之后也难以扩大规模,事实上自我限制了发展。

因此,在线问诊提高了医疗服务的可及性,而PDT则降低了医疗服务的可及性。当然,无处方的数字疗法公司借助数字疗法这一概念,尤其借助临床试验提供的更有说服力的数据获得了销售上的成功,比如Omada Health和Hinge Health等,都已经产生了数亿美元的规模化收入。

随着Pear的破产,另外两家PDT公司Akili和Better Therapeutics的市值已经大幅下跌都被爆出进行了多轮裁员,除非有公司愿意收购,离终局都已不远。但是,无处方数字疗法已有公司获得规模化收入,但如果从Livongo的案例来看,其上市不久即被Teladoc以185亿美元收购,但Teladoc随后商誉减值130亿美元,说明这类公司的整体估值水平已经大幅下降,很难再突破100亿美元,未来即使无处方数字疗法公司上市也很难突破这一估值水平。

总之,Pear的破产证明了处方数字疗法(PDT)的局限,但无处方数字疗法仍有发展前景,只是随着估值水平趋于合理,其未来的增长空间相对有限,难以获得类似在线问诊那样的爆发式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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